這五年確實有不少作假的公司上市了。這些公司都有一些特性,比如不是經(jīng)過投行做的IPO,而是做的逆向收購或者是結(jié)合上市。當不需要經(jīng)過投行和財務(wù)的這兩關(guān)時,那就有很多空間可能不是很規(guī)范。我不敢說香櫞和渾水過去百分之百都打?qū)α?,但是我個人判斷應(yīng)該大部分是對的。
新京報:香櫞、渾水這種公司,是只盯中國概念股嗎,你怎么看這件事?
李開復(fù):美國公司,它們也做空了不少,但中國的更出名。因為中國作假的多,真是這樣的。
新京報:這種觀點是公認的嗎?
李開復(fù):應(yīng)該是。不是中國所有的公司都作假,但在美國上市的,中國公司作假比例應(yīng)該是高于其他國家的。而且在美國上市的中國公司也不少,渾水和香櫞做空過的公司加起來可能就是四十家了。
新京報:是因為香櫞老打中國公司的“假”,大家才得出的觀點,還是之前就有這樣的印象?
李開復(fù):我覺得是它們導(dǎo)致的這個印象。但這也是事實,歸根結(jié)底還是中國公司的錯。但無論是中國公司作假,還是渾水、香櫞作假,都是因為信息不對稱的問題。因為美國的股民不懂中國的公司,所以一個中國作假公司在美國上市了,美國股民也不會發(fā)現(xiàn),除非有這種打假公司。
同樣,這些打假公司如果走火入魔,把一個沒作假的公司說成作假了,美國股民也不會知道。
中國公司有義務(wù)告香櫞
“這些公司有義務(wù)去告它。這個義務(wù)代表了自己的名聲。如果告誹謗的話,幾家公司聯(lián)合起來會比較容易。我也在想,我們這一批六十多位CEO,是不是有機會在一起做這個事情?!?/p>
新京報:中國公司遭做空機構(gòu)做空的表現(xiàn),你覺得怎么樣?
李開復(fù):中國公司不會保護自己。分眾、新東方,甚至奇虎,它們出狀況后,保護自己的方法都不足夠好。
新京報:應(yīng)該怎么反應(yīng)?
李開復(fù):舉個例子,一個做空報告發(fā)布了,你(被做空的中國公司)應(yīng)該及時地、迅速地、犀利地用美國人的邏輯和語言反擊,像我寫的報告那樣,這是第一。
第二,要有很好的公關(guān),中國公司的公關(guān)大部分是對中國的,沒有對美國的。我覺得應(yīng)該善用各種美國的媒體渠道。另外,還要會用Facebook這些平臺來傳播自己的信息。
第三,中國公司在投資管理方面做得也不夠好。每一個公司上市后,都有一定的投資人。如果有一個很穩(wěn)定的大機構(gòu)股東作為主要投資人,比如高盛,你的股價不容易波動。
新京報:中國公司為什么遭遇這樣的事情,不用法律維權(quán)?
李開復(fù):這也是中國公司普遍做得不好的一點。中國公司對美國的司法手段不夠了解。
起訴能達到幾個效果,一個是希望得到賠償,讓它不敢再做。其次告它誹謗,雖然沒有經(jīng)濟補償,但傷了它的名聲。
對于一個人的皮包公司,如果每打(做空)一個被告一次,它是折騰不起這個時間跟金錢的。
訴訟過程中,如何利用不同的選擇,這是中國公司不夠了解的。
香櫞也是看上了這一點,它怎么說美國股民都信,中國公司怎么打(做空)都不還擊。那我不妨作假,先賣空,再寫一個假的報告,然后再買回來,我就賺錢了。
新京報:而且中國公司越是不起訴,越會讓人覺得有問題?
李開復(fù):對啊,所以我個人認為這些公司有義務(wù)去告它。因為這代表了自己的名聲,確實可能會“白”告,但是告的本身就表示一個態(tài)度。
新京報:中國企業(yè)還有其他的應(yīng)對方法嗎?
李開復(fù):還有一點,就是公司要舍得花錢。這可能也是中國公司不作為的一個理由。我覺得如果周鴻祎(微博)想打官司并打贏的話,至少是幾百萬美元級別的數(shù)字。
新京報:這些公司有可能聯(lián)合起來一起來打官司嗎,成本會降低嗎?
李開復(fù):如果告誹謗的話可能會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