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年從年初到9月30日,羅煜竑共減持5次,合計1980萬股,持股比例降至18.31%,可流通股票已經(jīng)全部賣出;2013年11月,他又辭去董事長職務,但仍是公司第一大股東;2014年5月5日,海翔藥業(yè)宣布,羅煜竑將持有的5940萬股以3.8億元轉讓給王云富。而羅邦鵬透露,此時接到別人電話,才知道兒子把股份賣掉了。
市場傳聞紛飛,說羅煜竑在澳門賭博輸了5億元才賤賣家產(chǎn)。5月15日,70歲的羅邦鵬親自出席海翔藥業(yè)股東會,澄清傳聞,說羅煜竑“絕對沒有參與賭博,轉讓股份可能是公司投資失誤導致的”。而在繼任者王云富看來,羅煜竑出讓股份主要在于公司管理不善。
羅煜竑接班沒趕上好時候。2012年以來,大宗商品原料藥出口開始下滑,情急之下海翔藥業(yè)必須轉型。羅煜竑早有預防,2011年開始籌備浙江普健制藥有限公司,進軍制劑領域,但項目遲遲沒有進展,直到2014年轉讓股份時都沒有投產(chǎn),儼然紙上談兵。
迫不得已,2012年6月,海翔藥業(yè)又搬來救兵,以1.2億元(首期出資5600萬元)、453%高溢價并購蘇州第四制藥廠。但沒想到弄巧成拙,救兵成了累贅。2013年,海翔藥業(yè)凈虧損8140萬元,同比下滑460%,這是公司上市8年來首次虧損。
有風投人士對媒體表示,藥企轉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臺州海正藥業(yè)轉型十年才逐步走上正軌,“而羅煜竑的戰(zhàn)略眼光、執(zhí)行力、管理能力都很欠缺,他提出轉型至今,海翔藥業(yè)在制劑生產(chǎn)線、批文、銷售團隊和渠道方面仍一片空白,反倒是減持股權干凈利落、雷厲風行”。
三成家族企業(yè)可傳到二代
為什么同是富二代、并接受過良好的教育,接班后的結果卻迥然不同?在自身條件相似的情況下,一個重要的原因在于,繼任者是否得到父輩悉心的栽培。
李澤鉅在李嘉誠眼皮底下工作33年,從毛頭小子長成中年大叔,90歲的李嘉誠才安然甩手;2017年10月,萬向集團前董事局主席魯冠球去世時尚未退休,而兒子魯偉鼎已被他栽培了25年;時至今日,娃哈哈董事長宗慶后還在輔助愛女宗馥莉,新希望董事長劉永好也對女兒劉暢悉心培養(yǎng)。
相比之下,羅煜竑接班后,羅邦鵬對媒體透露,由于身體不好,他也沒參與公司管理,甚至沒有過問財務情況。不過接班最匆忙的,還屬淪為老賴的前山西首富李兆會。
2003年,海鑫鋼鐵集團前董事長李海倉被人槍殺,22歲的兒子李兆會還在澳洲學習,匆匆趕回來接班。一開始他還兢兢業(yè)業(yè),踢走不聽話的老臣鞏固權力,企業(yè)蒸蒸日上。但很快,“不喜歡鋼鐵行業(yè)”的李兆會開始瘋狂炒股,不搞實業(yè)愛投資,甚至抽走企業(yè)資金去拓展項目,而海鑫鋼鐵也錯過最佳轉型期,更是被銀行抽貸的最后一根稻草所壓倒。
風光時,27歲的李兆會以125億元身家,登頂2008年胡潤富豪榜的山西首富,并在兩年后迎娶女星車曉;谷底時,2014年家族企業(yè)海鑫集團破產(chǎn),2017年因一筆2.16億元債款,李兆會被限制出境,而法院裁定書顯示,他名下已無財產(chǎn)可供執(zhí)行,變成名副其實的老賴。
如今,富二代接班能否再續(xù)輝煌,成為難解之題。一方面,父輩遺留的家產(chǎn)多為傳統(tǒng)行業(yè),多苦活累活,有微妙的政商關系,看上去快準狠和高大上的金融投資業(yè),成為不少富二代的心頭之好;另一方面,父輩多在荒原時代通過原始積累創(chuàng)下財富,在新技術、新經(jīng)濟變局的時代,需要艱難的轉型和升級,這對年輕的富二代都是挑戰(zhàn)。
全球家族企業(yè)的傳承也不容樂觀。麥肯錫研究報告顯示,全球家族企業(yè)的平均壽命只有24年,其中只有約30%可以傳到第二代,傳到第三代的不足13%,只有5%的家族企業(yè)在三代后還能為股東創(chuàng)造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