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丁咚:當越來越多的社會精英走出國門,成為另一片國土上創(chuàng)造價值的中堅時,卻傳遞給了我們不能忽視的信號。
《國際先驅導報》推出報道,揭示了當今中國面臨的一個十分嚴峻的社會問題:以新富階層為代表的精英群體正在集中出走。文章指出,盡管眼下看來,所謂人才流失以及由此引發(fā)的對中國巨額資金逃離的擔憂,還只是“少數派報告”。但當越來越多的社會精英走出國門,成為另一片國土上創(chuàng)造價值的中堅時,卻傳遞給了我們不能忽視的信號——這也是進入新世紀第二個十年的中國應有的警醒。
文章援引2007年中國社科院發(fā)布的《全球政治與安全》報告指出,中國已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移民輸出國。國務院僑辦宣布,中國外海僑胞的數量已超過4500萬,絕對數量穩(wěn)居世界第一。
文章從一個典型的移民案例入手,描述了內地已經跨入中產階層的魯萬萌(化名)甘愿放棄在國內不錯的收入、較高的地位以及“成功人士”的光環(huán),到加拿大做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并結合近年來中國精英紛紛移民美加澳的真實數據,分析指出“極為嚴峻的中國移民現狀”。
中國社科院人口與勞動經濟研究所研究員胡偉略認為,所謂的“第三波移民潮”也許確實出現并存在,但絕不是僅僅因為移民數量的上升,關鍵還是人們所說的新移民所呈現出的高學歷、高技術、高成本等特點,亦即新移民群體的“精英性”。在胡偉略看來,“上世紀80年代的移民帶有很大盲目性,90年代移民有一定理性,這次就有綜合的理性了?!?/SPAN>
文章還列出了針對中國新一波移民潮存在的兩種不同觀點。一種觀點認為,中國精英移民將導致“人財兩失”,這一觀點的提出者路透中文網專欄作家李小彩總結了新一輪精英移民的三個特點:移民主體不再是知識分子或技術工人,而是富人;他們帶走了在中國國內賺取的大筆財富;轉換國籍后,子女留在國外,富人回頭繼續(xù)把中國作為掙錢發(fā)財的主戰(zhàn)場。
而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學者曾省存認為,所謂“人財兩失”的結論為時過早。在全球化的今天,移民潮的出現有其必然性和合理性,事實上,在中國大陸之前,中國臺灣和新加坡、韓國甚至是一些發(fā)達國家,也曾出現過精英外流的移民潮,但是,后來通過“人才流轉”反而又大為獲益。
與曾省存觀點類似的香港大學亞洲研究中心在讀博士閻靖靖指出,中國大陸幾乎是在重演臺灣省曾經經歷的移民潮的軌跡。但包括新加坡和印度,并未曾因移民潮而遭受不可挽回的創(chuàng)傷——除了人才流動本身所具有的循環(huán)性外,更重要的在于,當時三地均采取了正確的吸收人才和引導回流措施。她認為近期頒布的《國家中長期人才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表明,中國有志于在未來十年加強人才培養(yǎng)和吸收。
筆者認為,上述兩種圍繞中國新一波移民潮的分析,其實從根本上來說并不沖突,前者說出了中國精英移民潮的現狀和由此導致的后果,簡言之即“人財兩失”,這是不容辯駁的客觀事實——的確,如此大量的社會精英階層出走他國,一方面會削弱中國的人才競爭力,使中國近幾十年積累的大量社會財富被白白地移轉他國,另一方面相應地會增加出走國的財富,為其發(fā)展提供更多機會和人才。后者,則意在強調,出現這一現象并不是孤立的,也不是中國特有的,而是很多后發(fā)國家發(fā)展過程中、特別是社會轉型中很普遍的事情,像臺灣、新加坡、韓國等發(fā)達國家或地區(qū),也曾出現過精英外流的移民潮。這些國家或地區(qū)“并未曾因移民潮而遭受不可挽回的創(chuàng)傷”。
他們共同提出的一點理由是,它們都采取了“吸收人才和引導回流措施”。閻靖靖還特別指出,《國家中長期人才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將為“人才流轉”起到重要作用。
這也是我們要著重討論的地方:中國從八十年代開始經歷的三波移民潮,特